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人名均为化名，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你疯了吗？！"赵凯文把手里的股权转让协议狠狠摔在桌上，"公司现在每个月净利润二十万，你要把它卖掉去买股票？"

林远哲盯着电脑屏幕上茅台的K线图，头也不抬："我已经决定了。"

"决定个屁！"赵凯文气得脸色涨红，"你知道外面股市跌成什么样了吗？上证指数从6000点跌到3000点，还在继续跌！"

林远哲终于抬起头，眼神里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坚定："正因为跌了，才是机会。"

这场发生在2008年5月的对话，成为了两个人分道扬镳的开始，也拉开了一个长达十年的疯狂赌局。

01

2008年5月的深圳，空气里弥漫着焦虑的味道。

林远哲坐在自己创办的互联网公司办公室里，桌上摆着收购意向书，估值300万。

"远哲，你真的想清楚了？"赵凯文推门进来，脸上还带着刚才争吵后的怒色。

林远哲点点头："想清楚了。"

"那我也想清楚了。"赵凯文深吸一口气，"如果你坚持要卖公司，我要退股，按现在的市值分我150万。"

两个人曾经是最好的兄弟，大学时一起泡实验室，毕业后一起创业。

"行。"林远哲站起身，伸出手，"那就到这里吧，钱我三天内给你。"

赵凯文没有握那只手，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时，他回过头："林远哲，你会后悔的。"

门重重关上，办公室里只剩下林远哲一个人。

手机响了，是妻子周筱曼打来的。

"老公，你爸妈来深圳了，说要和你谈谈卖公司的事。"周筱曼的声音有些紧张。

林远哲心里一沉："他们怎么知道的？"

"是凯文给你爸打的电话。"

晚上七点，林远哲推开家门，看到父母坐在沙发上。

父亲林守业脸色铁青，母亲何秀英眼睛红肿，显然刚哭过。

"你真要把公司卖了？"林守业开门见山。

"是。"

"卖了干什么？"

"买股票。"

啪！林守业一巴掌拍在茶几上，茶杯跳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林守业的声音在颤抖，"你知道我和你妈这些年怎么过的吗？"

林远哲沉默。

父母在老家开了二十年的小卖部，每天凌晨四点起床进货，晚上十点才关门。

供他读完大学，几乎掏空了家底。

"你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公司，每个月能赚二十万。"何秀英抹着眼泪，"你倒好，要把公司卖了去炒股？"

"我不是炒股，我是投资。"林远哲试图解释。

"投资个屁！"林守业猛地站起来，"现在股市跌成这样，新闻天天报道有人跳楼，你还要往火坑里跳？"

"妈，这次真的是机会。"林远哲握住母亲的手，"茅台现在跌到100块，但我算过，它的价值远远不止这个价。"

"你算过？"林守业冷笑，"你算什么？你研究一个月就敢all in？"

"正因为专家都在离场，才说明机会来了。"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林守业的怒火。

他猛地抄起茶几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林守业指着林远哲的鼻子，"你知道300万对我们这种家庭意味着什么吗？"

"我今天就把话放这儿，你要是敢卖公司买股票，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林远哲慢慢站起来，他的身高比父亲高了半个头。

"爸，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是我已经28岁了，我有权利为自己的人生做决定。"

"你有权利？"林守业气笑了，"好，你有权利，那我也有权利不认你这个儿子！"

林远哲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那就不认吧。"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走进了卧室。

客厅里，何秀英哭成了泪人。

那一夜，谁也没有睡好。

周筱曼轻轻推开卧室门，在床边坐下。

"远哲，要不，我们再考虑考虑？"她的声音很轻。

"没什么好考虑的。"林远哲望着天花板。

"可是......"周筱曼犹豫了一下，"我怀孕了。"

林远哲猛地坐起来："什么？"

"今天去医院检查的，三个月了。"周筱曼摸着肚子，眼眶红了，"所以，老公，我们能不能稳一点？"

林远哲沉默了很久。

"不行，要买就要all in（全入），分散投资没有意义。"

周筱曼的手僵住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02

2008年9月，林远哲把公司以280万的价格卖掉。

扣除给赵凯文的150万，加上积蓄，他凑齐了200万。

9月15日，他在茅台股价88元时全仓买入。

周筱曼站在他身后，看着电脑屏幕，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买了？"她问。

"买了。"林远哲回答。

可是命运似乎要和他开一个残酷的玩笑。

9月18日，雷曼兄弟破产，全球金融海啸爆发。

茅台股价从88元跌到70元，林远哲的200万，只剩160万。

10月份，房贷到期，月供8000元。

林远哲开始在各大网站接技术外包的活，一个小项目3000块，通宵干两天就能做完。

周筱曼怀孕反应严重，每天吐得昏天黑地。

"老公，今天产检，你能陪我去吗？"周筱曼小心翼翼地问。

"今天有个项目要交，你自己去吧。"林远哲头也不抬。

周筱曼咬着嘴唇，一个人出了门。

回到家，林远哲还在写代码。

"是男孩。"周筱曼把B超单放在桌上。

林远哲看了一眼，点点头："挺好的。"

"挺好的？"周筱曼突然觉得胸口堵得慌，"就这样？"

"还能说什么？"林远哲停下手里的活，"孩子健康就好。"

"林远哲，你知道今天茅台又跌了吗？"周筱曼的声音在发抖，"跌到65块了，我们已经亏了35%！"

"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这么淡定？"周筱曼忍不住提高了声音，"我们现在账户里只剩130万了！"

"会涨回来的。"

"什么时候？明年？后年？"

林远哲皱起眉头："你别闹。"

"我闹？"周筱曼气笑了，"是你在闹吧？把所有钱都压在股票上，现在连房贷都快还不起了！"

"我爸前天又打电话来了。"周筱曼的声音哽咽了，"他说要给我们拿20万，让你卖掉股票。"

"我不需要。"林远哲斩钉截铁。

"你不需要，我需要！"周筱曼终于爆发了，"林远哲，你看看我，我现在怀着孕，每天吐得吃不下饭，可你呢？你每天就知道盯着那个破账户！"

"那个账户里是我们的未来。"

"未来？"周筱曼惨笑，"什么未来？跌没了的未来？"

林远哲猛地站起来："你能不能有点耐心？"

"耐心？"周筱曼摇摇头，"林远哲，我现在才发现，我根本不认识你。"

12月的一个晚上，周筱曼的父亲周德厚来了。

他直接冲进书房，看着正在写代码的林远哲，一把拉掉了电源。

"你给我出来！"

客厅里，周德厚指着林远哲，手指都在发抖。

"你看看她，怀孕七个月了，瘦成什么样子？"

"我今天来就是要告诉你，从现在开始，小曼跟我回家养胎，等孩子生下来，你们离婚！"

"什么？"林远哲震惊了。

"我女儿不能跟一个赌徒过一辈子！"周德厚拍着桌子。

"我不是赌徒。"

"不是赌徒？"周德厚冷笑，"那你告诉我，你把300万全部压在股票上，现在亏了快一半，这不是赌是什么？"

林远哲咬着牙，没有说话。

"今天小曼必须跟我走。"周德厚站起身，拉起女儿的手。

周筱曼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站了起来。

她看向林远哲，眼神复杂。

"对不起。"林远哲低声说。

周筱曼摇摇头，转身跟着父亲走了。

门关上的那一刻，林远哲听到岳父在楼道里的咆哮。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房间。

手机响了，是银行的催款短信。

他打开股票账户，茅台收盘价58元，账户余额116万。

他关掉手机，任凭烟头在指尖燃烧。

这场赌局，他不能输。

03

2009年的春天，林远哲在出租屋里醒来。

一室一厅，月租1800，他卖掉了婚房。

周筱曼已经三个月没有联系他了。

孩子应该生了吧，是男孩还是女孩？

他想打电话问问，最终还是放弃了。

茅台的股价开始回升，从50多元涨到70元。

林远哲的账户慢慢变成了红色。

他接外包的活越来越多，一天工作16个小时。

凌晨三点睡着，早上七点醒来，泡碗方便面，继续工作。

2010年，茅台涨到150元，账户市值400万。

他没有卖。

2012年，茅台涨到200元，账户市值540万。

还是没有卖。

这一年，他在QQ空间里看到周筱曼的动态。

照片上，她牵着一个三岁的小男孩。

"小念念今天第一天上幼儿园，妈妈比你还紧张呢！"

念念，林念安，这个名字还是他起的。

他想留言，最终只是默默点了个赞。

2013年，林远哲的母亲来深圳了。

何秀英站在出租屋门口，看着瘦得脱了形的儿子，眼泪刷地就下来了。

"远哲......"她哽咽着。

"妈，你怎么来了？"

"我要是不来，是不是就见不到你了？"何秀英摸着儿子的脸，"你怎么瘦成这样？"

"工作忙。"

"小曼再婚了。"何秀英低声说，"嫁给了银行的一个副行长。"

林远哲的手僵住了。

"是吗。"他说。

何秀英掏出一个存折："这是妈攒的钱，五万块，你拿着。"

"妈，我不要。"

"你拿着！"何秀英硬塞到儿子手里。

林远哲看着存折，眼眶有些发红。

2015年股灾时，赵凯文打来电话："林远哲，还活着吗？听说你现在还抱着茅台呢？"

"是。"

"服了。"赵凯文的语气变得认真，"不过说真的，我现在有三家公司，年收入破千万了。你呢？还在写代码？"

"不过念在多年兄弟的份上，要不要来我公司上班？给你个技术总监，年薪50万。"

"不用了，谢谢。"

挂断电话，林远哲继续写代码。

50万年薪确实诱人，可他不能放弃。

2016年，茅台开始疯涨，账户市值突破800万。

2017年，茅台继续涨，账户市值接近1200万。

这一年的冬天，何秀英突发脑溢血。

林守业给林远哲打电话："你妈病了，在医院抢救，需要20万手术费。"

林远哲立刻订了机票回老家。

医院的ICU外，林守业坐在椅子上，背影佝偻。

"爸。"

林守业抬起头，眼神复杂。

"你来了。"

"我有钱，马上去交。"

"你有钱？"林守业冷笑，"你那些股票不是都亏光了吗？"

"没有。"林远哲说，"涨了40倍，我现在账户里有1200万。"

林守业愣住了。

手术很成功，但林守业在走廊里叫住了林远哲。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

"这一巴掌，是替你妈打的。"林守业的声音在颤抖，"九年，你知道她这九年是怎么过的吗？"

"她天天念叨你，去年她查出高血压，医生说要静养，可她还是偷偷来深圳看你。"

"现在她躺在里面，生死未卜，你却告诉我，你赚了1200万？"

"你拿着这些钱，能换回你妈这九年的担心吗？能换回你失去的妻子和孩子吗？"

林远哲低着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林守业转过身，背对着儿子："你走吧，你妈的事，我会照顾。"

林远哲站在原地，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

他掏出手机，打开股票账户。

1206万，这是他用九年换来的数字。

可是父亲说得对，这些钱，换不回任何东西。

04

2018年6月，茅台股价站上800元。

林远哲的账户市值突破1260万。

手机响了，是周筱曼。

"林远哲吗？我是周筱曼，方便见个面吗？关于念念的事。"

一个小时后，林远哲在咖啡厅见到了周筱曼。

"好久不见。"周筱曼坐下。

"嗯。"

"听说你现在挺成功的。"周筱曼看着他，"茅台涨了40倍。"

"还行。"

"我今天来，是想和你商量念念的事。"周筱曼说，"他今年九岁了，上小学三年级。"

"他有时候会问我，他的爸爸是谁。"周筱曼看着林远哲，"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林远哲低下头："对不起。"

"不用道歉。"周筱曼摇摇头，"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如果你愿意，可以定期来看念念。"

"真的？"林远哲猛地抬起头。

"真的。"

林远哲的眼眶红了："谢谢。"

"不过。"周筱曼的表情变得严肃，"我希望你能稳定下来，有正常的工作和生活。"

"其实，我今天来还有另一件事。"周筱曼苦笑，"我想离婚，和我现在的丈夫。"

林远哲震惊了："为什么？"

"因为我发现，他娶我，看中的只是我的条件。"

两个人沉默地坐着。

"远哲，我问你一个问题。"周筱曼突然说，"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做同样的选择吗？"

林远哲想了很久："会，我还是会买茅台。"

周筱曼笑了，笑容里有说不出的苦涩："我就知道。"

她站起身，准备离开。

"筱曼。"林远哲叫住她，"我想把我账户里90%的股票过户给你和念念。"

周筱曼愣住了："你说什么？"

"我账户里有1260万，我想把90%，也就是1134万的股票过户给你们。"林远哲看着她，"这些钱本来就有你一半，十年前我赌对了，但输掉了更重要的东西。"

"你疯了？"周筱曼难以置信，"这是你十年的心血！"

"正因为是十年的心血，我才更明白它的意义。"林远哲说，"我欠你和念念一个交代，这些钱，算是我的补偿。"

周筱曼的眼泪流了下来："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

周筱曼沉默了很久，最终点了点头："好，我收下。但不是全部，我只要一半，567万。"

"行。"

"还有。"周筱曼看着他，"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林远哲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那笑容里有一种让周筱曼不安的疯狂。

"我还有600多万。"林远哲说，"三个月后，我会再做一个更疯狂的决定。"

"什么决定？"

"等三个月后你就知道了。"

周筱曼打了个寒颤，转身就走。

当天晚上，林远哲开始彻夜研究。

他的目标，是一家濒临破产的芯片公司——中微半导体。

这家公司因为中美贸易战，被美国列入制裁名单。

股价从最高点跌了95%，市值只剩3亿。

所有人都在抛售，董事会已经召开破产清算会议。

但是林远哲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他研究了公司的技术专利，发现他们掌握着三项核心技术。

更重要的是，他从各种渠道得到消息，国家正在酝酿一个芯片产业扶持计划。

林远哲做了一个决定——他要all in，再赌一次。

第二天，他约了几个人见面：父母、周筱曼、赵凯文。

"我把你们叫来，是要宣布一件事。"林远哲站在众人面前，"我要卖掉所有茅台股票，全部投入中微半导体。"

话音刚落，全场炸锅。

"你疯了？！"赵凯文第一个跳起来，"那家公司下个月就要破产了！"

"远哲，你不能再这样了！"何秀英拉住儿子的手，"你好不容易赚了钱，不能再赌了！"

林守业脸色铁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林远哲平静地说，"你们觉得我又在发疯。"

"但这次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赵凯文冷笑，"还不是一样在赌？"

"十年前我研究了茅台一个月，现在我研究了中微半导体三个月。"林远哲掏出一份厚厚的调研报告，"这是我的分析。"

没有人接那份报告。

"我今天叫你们来，不是征求你们的意见，是通知你们。"

"通知？"林守业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

"爸，十年前你也这么说。"林远哲看着父亲，"现在呢？我证明我是对的。"

"那是运气！"林守业吼道。

"不，不是运气。"林远哲摇摇头，"是判断，是坚持。"

"还有。"林远哲看向周筱曼，"我已经把自己的126万投进去了，现在要把过户给念念的那部分也投进去。"

"什么？！"周筱曼脸色刷地白了，"你不能这么做！那是念念的钱！"

"正因为是念念的钱，我才要投进去。"林远哲说，"三年内，这家公司会涨100倍，到时候念念会有5亿。"

"5亿？"赵凯文笑了，"林远哲，你真是疯了。"

林远哲看着周筱曼："你相信我吗？"

周筱曼看着他，嘴唇颤抖。

"林远哲！"周筱曼突然尖叫起来，"你凭什么拿他的未来去赌？！"

"如果失败了呢？"何秀英哭着问。

林远哲沉默了。

半晌，他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毛骨悚然的话——

"如果输了。"他看着窗外的高楼，"我会从这栋楼跳下去。"

全场死寂。

何秀英当场晕了过去。

"远哲！"林守业冲上去，揪住儿子的衣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如果输了，我会跳楼。"林远哲平静地重复。

"为什么？"林守业的眼泪流了下来。

"因为我已经把命赌进去了。"林远哲看着父亲，"爸，这一次，我赌的不只是钱，是我这条命。"

"我输不起，也不会输。"

林守业松开手，踉跄后退。

"你走吧。"林守业转过身，"从今天起，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林远哲看着父亲颤抖的背影，最终转身离开。

赵凯文站起身："疯子，十年前是疯子，十年后还是疯子。"

"这次你死定了。"

周筱曼坐在椅子上，泪流满面。

历史，又一次重演了。

这一次，他是天才，还是疯子？

05

2018年9月，林远哲走进中微半导体的总部大楼。

大楼很旧，墙皮都在脱落，走廊里空荡荡的。

他见到了董事长方天成，这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头发花白，眼窝深陷。

"方总，我开门见山。"林远哲坐下，"我想收购贵公司30%的股份，投资600万。"

方天成愣住了。

"您说什么？"

"我说，我要投资600万，收购30%股份。"

"林先生，您不会是来消遣我的吧？"方天成苦笑，"我们公司下个月就要破产清算了。"

"我相信你们有价值。"林远哲说，"我研究过你们的技术专利，三项核心技术在未来会很值钱。"

方天成沉默了。

"林先生，您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吗？"方天成叹了口气，"被美国制裁，所有订单取消，账上只剩80万。"

"我知道，正因为如此，才是机会。"

方天成的眼眶红了："好，如果您真的愿意投，我代表全体员工感谢您。"

"不用谢，这是投资，不是慈善。"林远哲说，"三年内，我要看到公司盈利。"

两个人签订了投资协议。

林远哲把账户里所有的钱都投了进去，总计693万，全部换成了中微半导体30%的股份。

签完字的那一刻，林远哲感觉身体被掏空了。

消息很快传开，行业里所有人都在笑话林远哲。

"听说了吗？那个十年前买茅台的疯子，又去买中微半导体了。"

"中微？那家要破产的公司？真是找死。"

赵凯文在朋友圈发了一条动态："有些人啊，赌对一次就以为自己是股神了。"

配图是中微半导体的股价走势图，一条几乎垂直的跌线。

林远哲没有看这些评论。

他现在每天都在中微半导体的公司里，和方天成一起梳理业务。

公司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80个员工走了60个，只剩20个核心技术人员。

"方总，我有个想法。"林远哲说，"我们不能再等了，必须主动出击。"

"怎么出击？"

"转型，从做芯片转向做芯片解决方案。"林远哲解释，"帮其他公司定制芯片，这样可以快速回笼资金。"

方天成眼睛一亮："这个想法好！"

林远哲凭着之前积累的人脉，找到了几个潜在客户。

一家一家去谈，有的客户直接拒绝："你们公司不是要破产了吗？"

林远哲不气馁，继续谈下一家。

终于，一家智能家居公司答应了，订单金额50万，要求三个月交货。

林远哲和方天成激动得差点哭出来。

这是中微半导体六个月来的第一笔订单。

他们立刻召集剩下的20个员工，重启生产线。

林远哲亲自参与技术攻关，每天工作18个小时。

三个月后，产品交付，客户非常满意，又追加了100万订单。

消息传出去，其他几家观望的公司也开始联系中微半导体。

公司慢慢活过来了。

2019年初，国家发布了芯片产业扶持计划。

中微半导体被列为首批扶持企业，获得5000万专项资金。

方天成接到通知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

"真的？"他握着电话，声音在颤抖。

挂断电话，方天成坐在办公室里，泪流满面。

"林总！"方天成冲出办公室，"我们有救了！国家的扶持资金批下来了，5000万！"

会议室里爆发出欢呼声。

林远哲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他赌对了，又一次赌对了。

消息传出去，所有人都震惊了。

赵凯文看到新闻，手里的咖啡杯掉在地上："不可能......"

周筱曼接到林远哲的电话，听到消息时，在电话那头哭了。

"我就知道。"她哽咽着说，"我就知道你又赌对了。"

"筱曼，念念的5亿有着落了。"林远哲笑着说。

林守业从新闻上看到儿子的名字。

报道说，中微半导体获得国家扶持，其中一位年轻投资人林远哲功不可没。

他拿着报纸，手在发抖。

"老林，你看到了吗？"何秀英走过来，"儿子又成功了。"

"去看看他吧，他还是我们的儿子。"

林守业沉默了很久，最终摇摇头："我没脸见他。"

06

2019年10月，中微半导体接到第一个大订单。

某国产手机品牌需要定制芯片，订单金额5000万。

林远哲带着团队三个月完成交付，客户非常满意，又签订了长期合作协议。

公司营收开始爆发式增长。

2019年营收2亿，净利润3000万。

2020年营收5亿，净利润1.2亿。

林远哲的身家突破6亿。

这一年，林远哲终于有时间去看念念了。

周筱曼约他在公园见面。

念念已经十岁了，长得很高。

"念念，这位叔叔是......"周筱曼蹲下来，有些不知道怎么介绍。

"是爸爸吗？"念念突然问。

周筱曼愣住了。

"你怎么知道？"

"我在网上搜过爸爸的照片。"念念看着林远哲，"妈妈，他就是我爸爸对不对？"

周筱曼的眼泪流了下来："是。"

念念走到林远哲面前："爸爸，你为什么不来看我？"

林远哲蹲下来，和儿子平视："对不起，爸爸这些年在忙工作，忽略了你。"

"妈妈说你很厉害。"念念说，"你买股票赚了很多钱。"

"那你以后还会买股票吗？"

林远哲笑了："会，但不会像以前那样疯狂了。"

"为什么？"

"因为爸爸明白了，有些东西比钱更重要。"林远哲摸摸儿子的头，"比如陪你长大。"

从那天起，林远哲每个周末都会去看念念。

他教儿子编程，陪他打篮球，听他讲学校里的事。

2020年春节，林远哲回了趟老家，这是他十年来第一次回家过年。

母亲何秀英一看到儿子，眼泪就止不住了。

"远哲......"她拉着儿子的手，"你瘦了。"

"妈，我挺好的。"

林远哲走进客厅，看到林守业坐在沙发上。

父亲老了很多，头发全白了，背也驼了。

"爸。"林远哲叫了一声。

林守业抬起头，看到儿子，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转过头去。

"回来了就好，去洗手准备吃饭。"

这已经是最大的和解了。

吃饭的时候，林守业喝了几杯酒，突然开口："你现在是做什么的？"

"做芯片，有家公司叫中微半导体。"

"挣钱吗？"

"还行，去年净利润一个多亿。"

林守业的手停住了："一个多亿？"

林远哲点点头。

林守业又倒了一杯酒，一口闷掉："行，算你小子有本事，当年是我看走眼了。"

"爸，你没有看走眼。"林远哲摇摇头，"我那时候确实在赌，确实不理智。如果不是运气好，现在可能真的跳楼了。"

"别说这种话！"何秀英吓坏了。

"知道就好。"林守业看着儿子，"远哲，爸不求你大富大贵，只希望你平平安安。"

"还有，念念那孩子，你多去看看他。"

"我每周都去。"

"那就好。"林守业点点头，"不管你和小曼怎么样，孩子是无辜的。"

那一夜，父子俩喝了很多酒。

林守业第一次主动和儿子聊天，问他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林远哲讲了很多，讲自己的坚持，讲自己的煎熬，也讲自己的懊悔。

"有时候我也在想，如果当年听你们的，是不是会更好。"林远哲说，"至少不会失去那么多。"

"可是没有如果。"林守业叹了口气，"人生就是这样，你选了一条路，就要走下去。"

"你现在既然成功了，那就好好把握，别再像以前那样疯了。"

"我不会了。"

林守业拍拍儿子的肩膀，第一次露出欣慰的笑容。

同一时间，赵凯文的公司出了问题，他欠了800万外债。

除夕夜，他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心如死灰。

手机响了，是林远哲。

"凯文，是我，听说你遇到困难了，需要帮忙吗？"

赵凯文沉默了："你会帮我？我可是一直在嘲笑你。"

"我知道，但这些都过去了。"林远哲说，"当年我们是兄弟，虽然后来闹掰了，但我从来没有忘记你帮过我。"

赵凯文的眼泪流了下来："远哲......"

"你现在缺多少钱？"

"800万。"

"好，我明天让财务给你转账。"林远哲说，"不是借，是给你投资。把债还了，重新来过。"

赵凯文哭了："远哲，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用说什么，好好干就行了。"

挂断电话，赵凯文看着窗外的烟花。

他想起十年前，两个人一起创业的日子。

现在，他们又走到了一起，这一次，是真正的朋友。

07

2021年，中微半导体成功上市。

开盘价20元，当天收盘涨到35元，市值突破100亿。

林远哲的身家达到30亿。

上市敲钟那天，方天成站在他身边，眼眶湿润："林总，我们成功了。"

"是的，方总，我们成功了。"

台下，何秀英和林守业坐在嘉宾席，两位老人看着台上意气风发的儿子，眼里都是骄傲。

周筱曼也来了，她牵着念念的手，站在人群后面。

念念看着台上的父亲，眼里闪着光："妈妈，爸爸好厉害。"

"是啊，他很厉害。"

敲完钟，林远哲走下台，径直走向儿子。

他蹲下来，看着念念："儿子，爸爸有句话想对你说。"

"什么话？"

"爸爸这些年赚了很多钱，但爸爸想告诉你，钱不是最重要的。"林远哲认真地说，"最重要的是，你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爸爸希望你以后，不管做什么，都要记住一点——永远不要为了成功，失去更重要的东西。"

"比如家人，比如健康，比如内心的平静。"

念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周筱曼看着林远哲，眼神复杂："你变了。"

"是吗？"林远哲笑了。

"更好了。"周筱曼轻声说，"变成了一个真正成熟的男人。"

两个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们回不去了，但这样也挺好。

上市之后，林远哲把公司的经营权交给了职业经理人团队，他自己退居二线。

他想有更多时间陪家人，陪儿子。

每个周末，他都会带念念去爬山、打球、编程。

"爸爸，我以后也要做芯片。"念念说。

"为什么？"

"因为你说，中国需要自己的芯片。"念念认真地说，"我想和你一样，做一些对国家有用的事。"

林远哲的眼眶湿润了，他紧紧抱住儿子："好，爸爸等你长大。"

2022年，赵凯文的公司起死回生。

中秋节，赵凯文请林远哲吃饭。

两个人坐在当年一起创业时常去的小餐馆。

"远哲，这些年我想明白了很多事。"赵凯文举起酒杯，"当年是我太狭隘了，现在我才明白，你不是在赌，你是在坚持。"

"我向你道歉，也向你敬酒。"

林远哲笑着碰杯："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们都有错，但好在，我们都成长了。"

"是啊。"赵凯文感慨，"十几年了，一转眼我们都四十岁了。"

"还记得当年在学校实验室通宵写代码吗？"

"记得。"林远哲笑了，"那时候觉得改变世界很简单，现在才知道，能改变自己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两个人喝了很多酒，聊了很多往事。

最后赵凯文说："远哲，我想回来帮你。"

"帮我？"

"对，中微不是在扩张吗？我想加入，不要股份，不要高薪，就做个普通员工，跟着你学。"

林远哲看着他，沉默了很久："好，欢迎回来，兄弟。"

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像当年一样。

2023年的夏天，林远哲带着念念去海边度假。

父子俩坐在沙滩上，看着夕阳慢慢落下。

"爸爸，你后悔吗？"念念突然问。

"后悔什么？"

"后悔当年的选择，如果你当年不卖公司，不买股票，是不是就不会和妈妈分开了？"

林远哲沉默了，这个问题，他问过自己无数次。

"如果让我重新选择，我可能不会那么极端。"林远哲说，"我会更平衡一点，会留一半钱应急，会多陪陪你妈妈。"

"但如果让我选择不买茅台，我还是会买。"

"为什么？"

"因为那是我的判断，是我的信念。"林远哲看着儿子，"念念，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是要相信自己。"

"当所有人都说你错的时候，如果你确信自己是对的，那就坚持下去。"

"但同时，也要学会妥协，学会平衡。"

"成功不只是赚钱，还要照顾好身边的人，照顾好自己的心。"

念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爸爸，我明白了。"

林远哲笑了，拍拍儿子的肩膀。

海风吹来，带着咸咸的味道。

夕阳在海平面上洒下一片金光，美得让人心醉。

林远哲掏出手机，打开股票账户。

那里还躺着1000股茅台，这是他留下的纪念。

不是为了投资，而是为了提醒自己：有些坚持值得，有些东西比钱更重要。

2024年春节，林家的年夜饭格外热闹。

林守业和何秀英坐在主位，脸上都是笑容。

林远哲陪在父母身边，给他们夹菜倒酒。

念念在旁边讲学校里的事。

周筱曼也来了，何秀英给她夹菜："小曼，多吃点，你看你瘦成什么样了。"

"谢谢阿姨。"

"别叫阿姨了，还叫妈吧。"何秀英说，"虽然你们离婚了，但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儿媳妇。"

周筱曼的眼眶红了："妈......"

林守业喝了点酒，话也多了起来。

"远哲，我得承认，当年是我错了。"他举起酒杯，"你比我有眼光，比我有魄力。"

"爸，别这么说。"林远哲摇摇头，"您没有错，只是我们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

"您那代人求稳，这没错，我这代人敢闯，这也没错。"

"关键是，不管怎么选，都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说得好！"林守业拍桌子，"来，咱爷俩喝一个！"

父子俩碰杯，一饮而尽。

窗外，烟花绽放，照亮了整个夜空。

念念跑到窗边，兴奋地叫："爸爸，妈妈，快来看烟花！"

林远哲和周筱曼走到窗边，一左一右站在儿子身边。

三个人看着窗外的烟花，谁都没有说话。

有些遗憾，已经无法弥补。

有些错过，已经无法挽回。

但人生就是这样，不完美才是常态。

重要的是，学会接受，学会放下，学会在不完美中找到平衡。

林远哲看着儿子，看着前妻，看着父母，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用十六年时间，赚到了30亿。

但他也用十六年时间，明白了一个道理：真正的财富，不是银行账户里的数字，而是这些愿意陪在你身边的人。

而这，才是他这一生最大的收获。